夜晚，点星宫。
忙碌了一天的秦天趴在湛寒安的床榻上，逗弄还没满一岁的婴儿。
他的手指轻轻地刮了刮秦凛的鼻头。“叫爸爸。”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好奇的清亮声音传入秦天的耳中。
“爸爸。”
？？？
秦天疑惑地看向湛寒安：“你什么意思？”
“不是陛下您说的叫爸爸吗？”湛寒安歪了歪头，奇怪地问：“话说回来，爸爸是什么意思？”
秦天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对湛寒安简直是无语了。
“朕是让凛儿叫爸爸，又不是让你说的，你跟着搭什么腔啊？”
湛寒安眨了眨眼睛，没有理会秦天的话，固执地问：“什么叫爸爸？”
“我是他爸爸，这下你明白了？”
秦天指了指躺在襁褓里吸吮手指的秦凛说道。
说着，忽然感觉湛寒安叫自己爸爸似乎也挺不错的。
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了。
揉搓双手，秦天很是狗腿地道：“其实……你叫朕爸爸也行，朕很喜欢。”
湛寒安一把将他推开，嫌弃地道：“陛下你占我便宜。”
“没有没有……就是那个，挺有情趣的。”
一边说，秦天很不老实地动手动脚。
湛寒安推了推秦天，没把他推开。
“唔，凛儿还看着呢。”
“没事，他连话都不会说呢，他不懂……”
……
湛寒安的手指点在秦天的胸口上转圈，望向角落里的秦凛，说话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还没满一年呢，就看不到自己的生母，在臣妾这里过清冷的日子，也不知道这对他是好是坏。”
秦凛是大秦的大皇子，是皇后生下来的孩子，湛寒安只是代为看管，总感觉这么做有些残忍。
尤其是对皇后，她已经够惨的了，现在就连孩子都不能养在身边，不由湛寒安心生怜悯，可怜这个倒霉的女人。
“凛儿在她身边只会遇到危险，这对他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秦天抚摸湛寒安的秀发，目光柔和。
“朕知道你不会害他，除了你之外朕信不过别人，只能让爱妃多辛苦一下了。”
说着，秦天的眼神失去焦点，叹息一声。
“她必须要受到惩罚，这是她为她所做的事情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再者说了，朕又没说不许她看望凛儿，只不过是把凛儿放在你身边生养罢了，朕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不是皇后自作主张，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些破事。
有些事可以轻描淡写地略过，但有些则必须要深究到底。
秦天看透了皇后的愚蠢，不打算再给她犯错的机会，剥夺她全部的权力那是必须要做的安排。
而这样一来，秦凛的安全则会出现问题。
秦凛太小，很容易就会夭折，要是有人想暗害秦凛，在皇后失势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下手。
秦天把秦凛送到湛寒安这里，可不是为了惩罚皇后，只是单纯地想要保住他的安全罢了。
毕竟是大秦的嫡长子，在许多人眼里，他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湛寒安教养秦凛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湛寒安要比皇后聪明许多，在湛寒安身边长大，这对秦凛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反正秦天是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去亲自带孩子，这些个皇子和公主日后会出落成什么样，那还得看他们生母的教育水平。
秦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讨论，看湛寒安的脸颊红扑扑地，忍不住在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叫爸爸。”
“不！”
湛寒安断然拒绝，那实在是太羞耻了。
一抹嫣红染上本就红润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更为诱人。
……
一夜过去，秦天神清气爽地从点星宫出来，脚踩着下了一夜的积雪上，回到养心殿。
“今年冬天看起来不太好过啊，不知道安阳城百姓能不能熬得住。”
秦天难掩担忧地说道，今年冬天要比去年感觉更冷了一些，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自古以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灾人祸亦是百姓苦。
总之，不管怎么样，苦的都是老百姓了。
王清嘴唇翕动，沉默片刻后回答：“比起别的地方，我们大秦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能安然过冬，陛下您……太苛求自己了。”
大秦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正在不断地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王清看来，现在的大秦已经足够好了，至少衣食无忧，百姓们不用为吃食而担心。
可这位陛下似乎永远都不满足，想要让每个人的生活都变得更好。
有些时候，他看到秦天冥思苦想的样子心疼得不行，真的很想关心一句，让他不要太勉强自己。
可他又明白，秦天是真的很想让百姓过得更好，这是秦天一直努力的方向。
所以总是没有办法把这些话说出来，让秦天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现在看到陛下又在为过冬的事情而烦恼，王清终于忍不住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秦天听到笑着摇头，没有搭理他。
处理朝政有的可不止是烦恼，还会伴随着莫大的成就感。
那种自我满足的感觉不是满足虚荣可以比拟的，有苦恼的同时还伴随着精神上的满足，那才是让秦天不断前进的动力。
相比之下，一点点的烦恼又算得了什么呢，秦天乐在其中。
“等到了明年春天，朕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取暖设施，要是真能试验出来，冬季应该会好过许多吧。”
秦天知道火炕这种东西，听说冬天的时候还挺好用的。
唯一的问题是燃料不太行，光是靠柴火根本顶不住。
还是得从平城那边下手，找到煤炭才行，只有把煤炭开采起来，才能真正意义上击败寒冬，度过冬日的严寒。
在养心殿摸了会儿鱼，太阳逐渐高升，时间来到了巳时。
秦天派王清去叫霍东锥和刘敬文上殿。
过了一会儿，王清带着这两个第一批进入门下省的年轻人，来到秦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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