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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阳几乎只要眸子微微一侧就能看到程慕青这女人脸上那些幸灾乐祸的可恶笑容。
她就是故意的，而他顾泽阳，却竟是似乎拿她没有办法，起码此刻，只能这么看着她一副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样子。
的确是让人会有些牙痒痒。
橙子的凛冽清新味道冲进鼻间，顾泽阳硬着头皮，张嘴吃下了老程送到嘴边来的那瓣儿橙子，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冲进口腔里的酸味给击溃……
他好难才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
程慕青在一旁憋笑憋得厉害，叫你忍，叫你再忍着。
顾泽阳的唇角就那么一瞬间渐渐勾出些许笑容来，那种按理说此情此景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此刻若是有顾泽阳的亲友团在场，看着顾泽阳此刻唇角带着笑，但是眸中那种带了些许阴鸷的眼神，都会知道大事不妙，这男人的腹黑属性已经被激发。
状态定然是处于边缘了，如果再踩过线，他是绝对不会分任何场合，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反击的。
程慕青不够了解他，读不懂他的表情意识着怎样的情绪，以至于她并不知道，什么是边缘。
甚至就这么继续笑着问了他一句，“怎么样？好吃吗？”
程慕青转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看着他眼角的肌肉微微抽动着，眸中的光华渐渐凝了几分。
眸子微微眯了眯，就这么侧目向她看过来。
程慕青隐约察觉到了些许危险，这男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豹子捕食时一样凛冽的光？
程慕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了顾泽阳唇角的弧度浅浅弯了起来，那样的笑容又邪气又凛然，让人忍不住会觉得有些心里头毛毛的。
只是这笑容却只是昙花一现一般，在顾泽阳的唇角闪过，而后，他嘴唇微动，已经问道，“好吃啊，你想吃？”
他声音有些许含糊不清，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一样。
听着他含糊的声音，和这话语的内容，程慕青渐渐有些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很淡的笑声。
老程原本还在看着这两人之间气氛怎么有那么一点半点的不对，好像不太和谐，老程心里头想着大概是因为两人之间还不够了解，需要磨合期，他刚想着自己这个做老的，得偶尔客串和事佬才行。
这年头才刚冒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看到……
顾泽阳已经伸手直接扣住了程慕青的后脑勺，嘴唇就覆了上去，几乎是不让她拒绝的，强硬地启开她的牙关，然后将嘴里的那瓣橙子渡到她的嘴里去。
程慕青浑身的僵硬了，几乎做不出任何动作来，甚至脑子一瞬间仿佛都不运作了一般，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
嘴里头有着橙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而且……甚至那瓣橙子还有着温度。
如果，如果是别的人做这种事情，程慕青觉得，自己或许会动手，因为怎么想就怎么恶心，但是现在，老程就在旁边一脸高兴地看着两人的亲亲密密恩恩爱爱。
程慕青瞬间当机，而且奇怪的是，顾泽阳并没有让她觉得有什么恶心的感觉。
他只是将橙子送到她嘴里，然后就离开了她的嘴唇。
眸中神色中先前的那些浅浅阴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光，有些恶趣味，有些调侃，带着些许挑衅。
“好吃吧？”
顾泽阳就这么反问了她一句，而后轻轻笑了，转眸看向程谨让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了些许歉意，“抱歉，爷爷。”
他淡声道歉，听上去天衣无缝的，听不出任何端倪来，像是出自内心发自肺腑。
程谨让赶紧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别看我程某人老了！我思想还是很开化的！没那么古板迂腐！你们年轻嘛，年轻气盛血热，我理解的，嘿嘿嘿，我理解的，看着你们感情好距离近我也高兴啊，你们坐你们坐，差不多饭点了，我给你们做饭去。”
程谨让已经站起身来，拍了拍顾泽阳的肩膀，完全无视掉已经石化的程慕青，然后就动作步伐极其矫健地朝着厨房去了。
程谨让一走，顾泽阳脸上先前那些谦恭友善的笑容就已经迅速收敛干净。
表情恢复了平静的淡漠，就好像刚才那些笑容是幻觉一般，但是奇怪的是，先前他的笑容明显又是充满真意的，出自内心发自肺腑的。
这男人，还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让人揣摩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的情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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