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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是个念情的姑娘，顾泽阳，你，不要伤害她。”
这一句话，程谨让说得好认真。
他没有什么别的牵挂，就这么个孙女，实在是放不下，不放心。
循着老程的目光朝着沙发上的姑娘看了过去，而后顾泽阳就微微笑了。
他没有马上点头答应老程，似乎是在思考，很认真的思考，然后，他才点了点头，很郑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程谨让的话做出了肯定。
的确是需要深思熟虑一番的，顾泽阳从来不是轻浮的人，在对一个人，尤其是对一个长辈，做出承诺之前，的确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因为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才行。
老程的目光中露出欣慰的神色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不少。
“好了，别理这个懒丫头，她就会睡觉，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什么变的，小顾啊，你到厨房来陪我说说话吧，老头子老了，姑娘大了，想找个陪我说话的人，不容易喽……”
顾泽阳没有拒绝，只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在沙发上睡得香的女人，而后点点头就跟着程谨让一起去了厨房。
走进厨房之后，程谨让就忙活开了，顾泽阳有些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实话，他觉得自己不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程谨让也没指望他帮什么忙，他照顾青青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做习惯了。
于是一边忙活着，就一边和顾泽阳说着话，“好多人都说我养了个懒姑娘，但是小顾啊，你可别嫌弃她。”
顾泽阳笑了，想着，要嫌弃也不是这一下两下了，从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连走路的姿势都是懒散的。
“爷爷，您不用这么客套，和我父母一样叫我泽阳就可以。”
顾泽阳淡声说了一句，然后才继续说道，“她一逮着空闲就睡觉的习性，我已经习惯了。”
老程乐呵呵地笑了，“你也多多体谅她吧，一来她工作辛苦，二来……当初，她父母出事了之后，她是得了那个什么病的，心理上的什么病来着，名字我一下子记不得了。”
老程说了这句，顾泽阳心里就已经门儿清。
这女人当真是没有和他说假话的，她的确是得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当初还和他说什么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之类的事情。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顾泽阳心里头想到了当时自己疏忽了把程慕青带去机场，她吓得疯了一样失态之后，对他说过的这个名词。
“喔，对对对！”老程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病，当时医生说是心理病啊，让我们带去看心理医生，那可是十几年前啊，整个市里头最好的心理医生也不过就一个而已，当时我还托了些关系带过去的，给青青检查了，就说是这个病。”
老程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可怜的孙女，他就一阵心疼呐，“那段时间她总是睡不着觉，一睡着了也会做恶梦惊厥然后醒来，又治疗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缓解了，缓解了之后像是要把之前那些没睡好的觉全补回来一样，性子倒是越来越懒了，贪睡得不行。后来问了心理医生，说这其实或许也算是一种逃避。”
顾泽阳眉头皱着，想着那个懒散的逮着空闲时间就睡觉的女人……竟是一时之间，忍不住心疼起她来了。
老程一回头就看到顾泽阳皱着眉头的样子，只以为他是不满程慕青的懒散。
老头儿一下子脸上表情就有些不悦了，语气也低沉了几分，就直接说道，“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家青青吧？”
老头儿的眉梢轻轻一挑，一直都是亲和友善表情的脸上，陡然生出些许威慑力来，“我可是听景然说了，你……”
程谨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顾泽阳的手机已经响起来了。
他知道老人是误会了，微微笑了笑，然后就摇了摇头，“爷爷不用担心，我顾泽阳做事情，谁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但我一旦决定了，就绝对不后悔。”
顾泽阳的唇角浅浅弯了弯，“她是懒散性子也好，勤快性子也罢，既然我选了，就绝对不会后悔的，您不用担心，抱歉，我接个电话。”
直到顾泽阳说完这话，老程脸上的表情才好看了起来，恢复了温和和煦……
顾泽阳匆匆走厨房去接电话，老程这才暗自嘀咕了一句，“不错啊，怎么看都怎么比那个姓吴的好啊，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
说着，老程就自顾自咯咯咯嘿嘿嘿地笑起来了，炒菜的动作都轻快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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