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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部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程慕青的目光就已经狠狠瞪了过去，“让开！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和她同医院的一个来现场救援的急诊科女医生也察觉到了程慕青的情绪状态，不由得提议了一句，“程医生，让我来吧，我是……”
程慕青这样忽然的暴躁，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是倒是有效果的，马上各种便携式的检查仪器就都拿过来了。
然后就放下了听诊器，转头对着那头大声说了一句，“谁给我提心电图的仪器过来？！都是吃1屎的吗？不知道先救治？！”
而后听诊器冰凉的听头已经贴到他的胸膛上，她认真地听诊着，眸子微微眯着，目光和表情都是严肃而认真。
他无奈的笑笑，她已经拉开他外衣的衣襟，为了方便检查，索性拿了把医用剪刀出来，将他身上做工精良的手工西装剪了个稀巴烂。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可是话语中的内容，更像是对顾泽阳的警告。
“你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今天，你要是敢让我在今天变成寡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仔细听，似乎是……
他低声一句，程慕青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已经挂上了听诊器，口中似乎在碎碎念着什么。
“抱歉，不是有意吓你的。”
只是，程慕青走到面前来的时候，顾泽阳隐隐察觉到了有些许不对劲，她脸色青得厉害，像是生病了一样。
消防队员们正在商量等会破拆的事宜，也没阻止这个女医生走上去。
周主任看到她的动作，叫了她一句，可是她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直直就走了上去。
“哎，小程……”
程慕青已经缓缓走了上来。
“程慕青。”顾泽阳轻轻叫了她一句，有些无奈，想都没想过她会在现场，看着她一身白大褂，他心中知晓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就看到顾泽阳的目光，也正好在看着她。
她的脚步，往后踉跄了一步，眼睛怔怔地眨了眨，这才稳住了步伐，朝着前头看了过去。
谁和你扯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谁和你扯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是现在，就这么翻江倒海地翻涌而来，让她无法招架。
原本这些，早已经是封存在心底里已久，多久都没有再冒出来的记忆。
“可不是么，这么年轻的两个外交官……”
“说是女方的母亲，老婆子都气得住了院，追悼会都没办法过来呢。白发人送黑发人，苦喔……”
“是啊是啊，这两口子也算年轻有为的，这么英年早逝……”
追悼会上，她跪在灵前，小小的身体上罩着一身孝服，听着前来悼念的人们小声的窃窃私语，“哎哎，你看，听说就是这孩子吵吵闹闹，这两口子才改签了航班，上了这架死亡航班呢，啧啧，所以说，小孩子不懂事，还真是要人命的事情啊。”
罹难者名单中，程纪年和穆云的名字赫然其中。
报纸上那么多大篇幅的报道关于那次飞机失事，那些飞机残骸，烧得凌乱的山林，被白布覆盖着的一具一具尸体……
“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灾星！谁和你扯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连自己的父母你都克！你这个天煞孤星！”
“如果不是你吵吵着让他们不要走，他们就不会改签航班！晚三天才走，也就不会坐上这架飞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害死了我的女婿！害死了你的父母！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
“你这个丧门星！你这个丧门星！”那还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她不过八岁而已，谩骂着她的人，是曾经最心疼她的外婆，她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面前，就这么指着她，骂着。
她目光很空，耳朵边轰隆隆的都是那些曾经如同刀一样割在心里的话。
程慕青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眸子里的神色是空洞茫然的，像是所有的神思都被瞬间抽走了一般。
顾泽阳艰难地转动了脖子，朝着左手边看过去，瞳孔就猛地一缩。
莫衡一愣，“BOSS，看左手边……”
却是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静立不动的一个身影，她手中甚至还握着手机，但就那么失去了所有的动作。
“只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弄出去？”莫衡无奈地说了一句，目光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原本只是想看看消防员们究竟在商量什么的。
起码莫衡和他捡回了两条命。
好在车贵，的确是更扎实一些。
而顾泽阳坐在后座，情况最为理想，但也受了些内伤是肯定的。
莫衡情况稍好一些，但是也卡在了车里，车门变了形，出不去。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死亡。
司机的安全带是先把插销插上，然后身体从其中一根带子下面穿过去，那种掩人耳目的系法，使得安全带并没有给他什么保护，以至于他当场死亡。
顾泽阳只察觉到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向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车头已经扎在一辆货车的车屁股底下了，而后头的一辆轿车追了上来，让他的车头往货车尾扎得更深了一些，而后后头那辆轿车又被另一辆货车追了尾，这样冲击的势能导致顾泽阳这辆车的整个车头，几乎都塞到了货车底下。
最前头的一辆车，忽然爆胎了，第二辆车看到了前头的情况，猛地刹车，轮胎抱死，溜出去好长和第一辆爆胎的车撞在一起，后头的车纷纷刹车但是都像糖葫芦一样，一个一个就撞在一起了。
事故是突然发生的，今天高速公路上车不少，所以车距都离得不算特别远。
顾泽阳原本的行程是下午要去临近的县城验收一个工程项目，所以才上了高速，他的司机向来开车很稳不用操心的，所以莫衡在副驾座上看文件，他就在后座用平板电脑看股票。
他还能开玩笑，看来是真死不了，顾泽阳放心几分。
莫衡苦笑了一下，疼得笑容都是紧绷的，“死不了，只是，BOSS，我是全保吧？”
他只是转头看向了副驾座上伤得更重一些的莫衡，低声问了一句，“莫衡，你还好吧？”
顾泽阳就在那头那么轻轻笑了笑，然后抬手挂了电话，并没有看到已经站在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他了的程慕青。
“如果……你今天成了寡妇，是我的不对，原谅我吧。”
守护甜心之梦回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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