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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泽阳看她时的眼神变得更深沉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此刻的程慕青，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因为回忆翻覆，情绪失控所作出的行为，在顾泽阳心中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她不懂。
他没办法对她发怒，他做不到。
但是她的话却让顾泽阳一直生不出因为那巴掌的怒意来，一个会因为你的危险你的生死难料而目光绝望情绪无法自控的女人。
她声音不大，甚至音量很轻，先前巴掌的力度也并不大，后头的人或许根本就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因为程慕青冷冷的声音已经出口了，甚至还没等到顾泽阳因为这耳光而皱起眉头，她就冷冷说道，“你要死，等你伤好了能走了，和我去办了离婚证，想怎么死都随便你。但是如果还没办，那么你想都不要想，我程慕青这辈子，都不当寡妇。”
当然不是莫衡的幻觉，事实的确就是这样的。
应该，不是他莫衡的幻觉吧？那么……是不是，这个刚因为相亲活动而升级成为顾太太的女人，在结婚领证的当天，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给了BOSS一个巴掌？
顾泽阳的脸被打得微微侧了一下，听到这一声，莫衡如果不是带着脖子上固定的护具，恐怕下巴会直接掉到地上去了。
话音刚落，啪一声清脆。
“抱歉，没有注意到你。”程慕青轻声说了一句，就准备提着工具箱过去，耳边已经传来男人浅浅的一声笑，“你当然没注意到，刚才光顾着因为我而发脾气了。”
可是，让程慕青觉得有些抱歉的是，自己竟然，这才注意到莫衡的存在。
更何况莫衡手上还带着夹板固定，不难看到斑斑血迹，说不定是开放性骨折……
程慕青这才转眸看向了莫衡，她目光中带了些许诧异，很显然，光看着莫衡的样子，都不难看出，他伤得更重，头被固定了，自然是因为还不能排除颅内损伤和脑震荡的可能，脖子被固定了，是因为颈椎可能扭伤到了。
“程医生，也帮我看看吧？我觉得我在前座，伤得比较重，还可以抢救一下。”
莫衡在前座笑得无奈，他连脖子都不能转动，因为已经被戴上了固定。
将听诊器挂回脖子上，将超声仪器关掉了。
她心里有些松了下来。
程慕青轻轻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故伤，最怕的就是有心包膜填塞积液这类的症状了，还有胸腔内有出血也是大问题，现在确定没有这些问题。
倒是没有什么积液情况，胸腔内应该是没有出血的。
咕咚咕咚的心跳声，和心脏搏动的形状动作，已经在黑白的超声仪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很快就开了仪器，在顾泽阳的胸口涂了超声耦合剂，然后贴上了探头。
程慕青侧目看她一眼，就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这护士本就是普外科的护士，此刻说话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素来待人就算温和的程医生，刚才忽然就那么暴躁起来，还是会让人一下子画风转换不过来，有些被震慑。
已经有护士提了便携仪器过来了，仪器还是有些分量的，护士跑得气喘吁吁的，“程医生，前面有个老人是有心脏病史的，心电图的仪器拿去那边用了，我拿了个超声仪器过来，行吗？”
程慕青抬眸看他，“最好是这样，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的听诊器听头就贴着他的胸口，他本就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胸腔扩大之后，通过听诊器沉沉传进她的耳中。
顾泽阳却没有遵医嘱，只是继续说道，“程慕青，我死不了。”
程慕青眉头皱着，“不要说话，我在听诊。”
顾泽阳垂眸看着又在给他认真听诊着的女人，轻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
“程慕青。”
懒散的，时而还有些狡猾的她，此刻却是那么深沉地绝望着的……
顾泽阳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总不可能是爱上他了，明明中午拿着结婚证还一副想退货的样子。
这个女人……如果是害怕事故的，又为何会选择当医生？如果不是，那么为何会这么失态？
如果是难过，是悲伤，是担忧，顾泽阳觉得自己都能够理解，但是为何……她的眸子里是那么深沉凝重的绝望？像是来自亘古的蛮荒。
顾泽阳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先前在程慕青眸子里头看到的那情绪……
程慕青猛地抬起眸子，就扫了他一眼，而后垂眸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顾泽阳轻声说了一句，声音还算稳，倒是听不出什么奄奄一息的感觉。
“你别紧张，我没事。”
于是只能让消防队先商量破拆事宜，而医疗人员则是先去救治其他的轻伤患者。
前座伤患（莫衡）除了肋间疼痛，头部有明显外伤，手臂明显骨折之外，双腿都被卡在车座下面，只能够先固定了手臂骨折处，固定了脖子和头部，其他详细检查和治疗，也只能等人拉出来了再做打算。
当然，也是基础检查，那时候更精密的仪器还没能送到，所以只量了血压测了脉搏听了呼吸音，都还算趋于正常，只是后座伤患（顾泽阳）主诉胸腹和肋间疼痛，这种内伤，如果人不弄出来送回去拍片子什么的，也没办法准确详细判断。
其实程慕青骂人家吃1屎的确是冤枉人了，其实这两辆车作为情势最严重的，自然是在刚才第一批医疗救援队一到达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做了检查。
这女医生只能服软地说了一句，退了一步就匆匆走开了，还忍不住低咒了两声，“妈的神经病啊！”
“你来你来好了，我去看其他伤者。”
是吃错什么药在发什么疯啊？
这女医生马上噤声，再不敢多话，眼神中有着惶恐，只觉得程慕青此刻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了。
意字都还没说出来呢，程慕青的手已经直接朝她伸过去，手中的医用剪刀，尖头已经直接指上了她的脖子。
程慕青恶狠狠地瞪了这个急诊科的女医生一眼，这女医生眉头皱了一下，语气也有些不高兴了，“凶什么凶啊？我也是一片好……”
“让开！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
冰蝶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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